“——唔呃呃、很有趣吧,这样?”
噼啪作响的光流涌向袭向少女的尖锐附肢,在炫目的闪烁之中将其灼烧殆尽。蠕动着的黑暗发出混杂了喜悦与痛苦的高鸣,黑色调的女孩立于诸多手掌相互攀附而成的王座之上,望向在涌动的暗之潮中翻飞的银色轮廓,白皙的唇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无聊。”宛如玻璃破碎的声音与冷淡的回应同时响起,无形的重压在扭曲肢体的重重包围中撕开了一条满是血与脓的道路。少女践踏着浸透了残尸与黑暗的龟裂土地走向身处王座之上的女孩。覆盖着身体的黑袍已经被撕扯的四分五裂,仅余下在面部投射出阴影的兜帽仍挂在身上。
“哈、即使是被嘲弄也会很认真的回答啊,你这家伙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女孩在黑暗中噗呼呼地笑着坐下,双手所怀抱的东西发出宛如坏掉机械的尖锐摩擦声。
伴随着钝闷的响声,体型巨大的异形肢体崩解开来,脓汁与腐血宛如雨点般坠落。少女在那疯狂的暴雨之中保持着平稳的步伐,伴着搅动泥泞的咕叽作响与碾碎肢体的闷响走向被异形所重重环绕的王座。
“哎呀,好无聊的呈现手法。不起眼又很无趣、一点艺术感都没有……倒是挺像你的呢。”以一根手指点着下唇,绽放出罂粟花般的笑容,“真是像太阳一样。冰冷又无趣的、熄灭掉的太阳啊……啊!”
女孩在疼痛之下蜷缩起来,余光所瞥见的是刺入腹部的,白皙纤细、沾满血迹的手臂。手指在腹腔之中肆意搅动,指甲刮擦着由黑暗与恶趣味捏成的、蠕动着的内脏,女孩的唇边溢出了浓黑的血与低低的嘲笑。
“有趣吗?”毫无起伏的声音传入耳中。女孩空洞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由凝固色块所组成的门扉,以颤抖的声音挤出了不成句的词字与浑浊的笑声。
“很、不错。噗哈、咕呃哈哈哈、是、想要的……呜咳!”
浓黑的血液迸溅开来,落在仍在蠕动着的王座上,发出腐蚀的声音。交叠的肢体宛如受痛般地颤抖扭曲,发出低低的悲鸣。女孩抬起头,宛如裂成三瓣的眸子中浮上了难以言明的愉悦,聚焦在立于眼前的少女的、在阴影之下闪耀着的只眼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薄唇亦泛起了变形的笑意。
再次喷溅出来的血宛如肆意洒落的墨点,高昂的悲鸣与血自女孩的喉咙中漫出,溅在少女褴褛的衣襟与苍白的肌肤之上。她粗重地吸入着空气,身体因创痛与休克剧烈地痉挛起来。
“——有趣吗?”面无表情的少女将眼神投向手中所抓握着的器官,布满黑色血管的粉色肉块仍在颤抖,像是濒死的蠕虫。以嫌恶的眼神扫过濒死的少女,在衣服上胡乱擦拭着沾满手的血迹,“喜欢吗?”
“——啊啊、喜、喜欢。愉快的、咳、像是要疯——咿啊啊啊啊!”
“那就让你疯掉吧。”被迸溅的血花溅在了脸上,表情却仍是毫无变化。
“并且、我很不喜欢你的眼睛。”望着女孩化为血洞的眼眶,少女低声嘟囔。
“是、吗?那、抱……。”身体松弛下去,怀抱着某物的双手亦是垂在身侧。某物从不成样子的肉块上滑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少女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毁坏到不成样子的人形机械——喉咙被挖去、四肢被截断、脊椎被折弯,残破的皮肤覆盖着锈蚀的机件,沾满泥污的金色长发自垂挂在脖子上的头颅处披散开来。她的眸子里闪过细若微丝的厌倦,转过身来准备踏入流转着极彩的门扉。
——借代开始。
——写入。
——覆盖遭拒绝。
√重复(Y)/停止(N)
——覆盖遭拒绝。
√重复(Y)/停止(N)
——覆盖遭拒绝。
√重复(Y)/停止(N)
——覆盖遭拒绝。
——Tierra程序启动。
——写入。
重复(Y)/停止(N)/???(Change)√
——人格抹除开始。
——数据输入开始。
——强制写入。
-构建人格框架。
-完成。
-覆盖原有框架。
-无权限操作『LtS#000000』,错误代码0x80010570。
-跳过。
——登陆用户『Tict-Tock』。
——起动中。
“虽然刚刚那个也很不错、但是比起让你感到痛苦……咱更倾向于后者啊。”
宛如金属相互摩擦般的喉音自背后响起,带着令人战栗的怪诞感觉。不妙的感觉从脊背延伸到后颈,汗毛倒竖冷汗浸出,连呼吸都放慢了一拍。
滴淌着暗色油滴的、巨大的金属镰刃擦过后颈,切断了垂下来的几缕发丝。少女向前猛冲,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切向脖颈与上半身的巨大爪刃——
纤细的身体横飞出去,少女吐出一口鲜血,伏在地上低声喘息。
“——是不会让你跑掉的哦。真是孱弱啊、会痛也会死的样子。不过这样就可以让你哭喊着坏掉了啊,第一次想要感谢这制约着咱力量的世界呢。”
沉重的金属向着倒地的少女猛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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